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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山蘇姬@緬甸

盧貝松以翁山蘇姬生平為背景的電影 《以愛之名:翁山蘇姬》 要上映了,正巧這陣子讀了點關於緬甸的文字記錄,有些感觸。其實我一直是 梁東屏網誌 的讀者,但前一陣子才買了他的這本 說三道四@東南亞 。他在東南亞的採訪筆記篇篇精采,而整本書,又以緬甸袈裟革命的段落著力最深。 畢竟是這麼一個獨特的國家,梁東屏說。軍政府統治下的緬甸堪比北韓,可說是世上數一數二的流氓國家。雖然軍隊打仗效能低落(當時遇到內亂,還得靠國民黨政府駐紮當地的泰北孤軍平亂。),但聚斂錢財欺壓百姓倒是一流。而以佛教立國的緬甸,居民們卻也逆來順受。 二戰結束以後,緬甸曾和菲律賓同是東南亞最富庶的地方(想當初因為馬來西亞政府強逼,李光耀哭著宣布新加坡獨立之後,試圖振作走的第一步,就是到緬甸和菲律賓觀摩政治運作制度。)但軍政府幾十年下來,富了統治階級,卻窮了百姓。民怨日益積累,以致於1990年原本軍政府認為穩操勝算的「選舉」,被翁山蘇姬率領政黨以八成勝率取得勝選,兵敗如山倒的軍政府以修憲未成拒絕交棒,這一拖就是十多年。翁山蘇姬沒有實權,被軟禁,被恐嚇,唯一能憑藉的,只有當年選舉時尚未兌現的合法統治基礎。 這段期間,軍政府除了威逼利誘壓制反對勢力以外,更戮力歛聚。一時民生所需漲價數倍,真正民不聊生。最後,在緬甸地位尊崇的僧侶們看不下去,挺身而出。雖然緬甸政府為了取得武力鎮壓的正當性,極盡抹黑之能事,但僧侶們實際抗議的方式,竟只是聚會繞行固定路線,然後誦經祈禱解散而已。梁東屏寫道,在緬甸的文化脈絡下,政府打殺僧侶,對緬甸人來說是最為瘋狂可佈的事。拿著攝影機採訪報導的記者也同是政府獵殺對象。一個日本記者在採訪時被直接「處決」,而緬甸的民眾在動盪的時刻,卻仍願意窩藏營救採訪的記者。多麼溫柔的人民,多麼溫柔的「革命」。 而其實,緬甸人民甚至是翁山蘇姬,仍然被軍政府死死吃定。統治連年後,國內民主聲浪日隆。軍政府深諳媒體操作,明修棧道宣布逐步民主,暗渡陳倉的將國產脫手(保證利益賤賣給親族朋友)。2010年年初,緬甸政府高調宣布將於年底釋放翁山蘇姬。全球媒體歡騰一時。卻沒人注意到,這只是翁山蘇姬原本的刑期屆滿而已。 更重要的是,緬甸政府此前宣布,1990年的選舉結果無效,2010年中重新舉辦大選,界定統治的合法權力。從此,翁山蘇姬對軍政府的莫大威脅全失。也因為國家經濟命脈的轉移早已完成,政權轉移對軍政府既得...

不願面對的真相

最該指責的就是知識份子的逃避;所謂逃避就是轉離明知是正確的,困難的、有 原則的立場,而決定不予採取。     -- Edward W. Said 知識份子論 不用核戰,很快的,大自然就會替我們將末日時鍾撥向十二點整。高爾用令人震撼的數據和圖片,一次次敲擊著我們原本的觀念,迫使我們睜開眼睛來面對事實。他極具感染力的聲線,流露出一種急迫:大家怎麼還在睡呢?他催促著說,醒醒,醒醒! 我們真的就這麼醒了。 一個朋友在電影院裡面看到哭,她說當她看到那一幀幀驚人的圖片時,眼淚就不自覺地流出來。同樣面對著這些震撼,我則是在戲院裡翻騰澎湃著。影片進行到一半,便有點按捺不住,想馬上作些什麼,卻徬徨的只能怔怔坐在戲院椅子上。看完電影油然而生一種使命感,而因為知道在瞭解狀況後卻不作反應的,跟拒絕相信的人一樣,所以在當下,竟也隱隱帶了點罪惡感。 我們要做什麼?能做什麼?該怎麼做?成了我看完這部電影以後一直浮現的問題。 很快地,我給自己找了個答案。 不過答案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想?做了什麼?且容我以後再說,我想先談談因為這部電影而起的另一種領悟。 澎湃結束後,我試著從另一面思考這部電影。 通常,人們選擇忽略某種真實,一來是因為好逸惡勞的天性,二來是基於對自己判斷能力的自信。於是,當其他人抱持著與自己不同的觀點,變成了對自己的挑戰,挑戰的不只是人類懶惰的天性,還有人們的自尊。 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是很難的。因此我開始對高爾的說服策略感到興趣盎然。之前在 博客思聽 花了三十分鍾讀了一本書:( 改變想法的藝術 ),作者霍華德.嘉納指出,要想改變人們的想法,一共有七種方法。我一邊回顧著這些方法,也一邊回想我是怎樣被說服的。 霍華德.嘉納說,前兩項是「邏輯思維」與「提出調查研究數據」 這兩項看似相似,其實在本質上是互相矛盾的。嚴謹的邏輯思考,理性的分析,仔細的權衡,是屬於個人思辨的結晶。然而人天生就是群居從俗的動物,選擇去相信其他人也相信的,會比較安心。所以在進行說服時提出研究統計數據,不管這數據嚴謹的程度為何,都有助於增加說服對方的機會。 三是「切身共鳴」 或許人也天生是個感情的動物。一般來說,人們也會「憑感覺」來判斷事情的是非。只要認為你我是同一國,或是覺得彼此的際遇相似,就比較可能會認同對方的說法。於是紀錄片導演在高爾的演講裡很巧妙地嵌入了他為人父、為人子、受教於人、成功、失敗等經歷,將高爾的形象...

Rize - 熱街勁舞

Christina Aguilera - Soar "If you're drowning and there's nothing around for help but a board floating, you're gonna reach out for that board. And this was our board." —Dragon 黑人血液中自然流動著的律動感、承襲自搖滾樂手面對不公的積極反抗態度、積蓄自黑色大陸,古老而巨大的身體能量,當這三個元素在經過靈魂、爵士、藍調等音樂世代的磨合後,便在七八0年代化合出從地下圈逐漸發光發熱,進而逐漸影響全世界的文化現象——嘻哈。 而塗鴉、MC打碟、街舞…等等,從此,這些表現自己的街頭元素,也漸漸成為當時備受欺壓歧視的黑人弟兄們生活的救贖。喜樂榮辱情愛慾望生死離聚愛恨痴,不管什麼情緒,都能自成千上萬的唱片裡取樣出屬於他們的表達方式。 "This was our board." 他們這樣說著。 那種壓抑後亟欲表現自我的戰鬥慾望、那種面對恐懼群起自保的幫派文化、那種因應生死憂慮即時行樂的性愛觀念與毒品交易,一直都是構成黑人嘻哈文化的主要元素。那些舞者的霸氣自信、炫目的改裝彈跳車、還有無時無刻發生在街頭的饒舌戰鬥,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情景,在在都是個人掙扎於生活的真實反映。 然而這塊浮板在九0年代進入主流唱片市場,進入了Channel [V]、進入了好萊塢後便失卻了魂魄,失去了戰鬥精神,嘻哈變成尋常市民打球寫文章上網哈啦時聽的背景音樂。於是,嘻哈音樂被這些主導市場的白人企業家從黑人手中悄悄偷走了。而仍然生活在朝不保夕與窮困生活的黑人們只好開始另尋出路,他們需要一個全新的,和那些已被商業摧毀殆盡的死東西不一樣,只屬於他們自己的帥氣玩意兒。 我不打算叨叨絮絮地重複說著在 這個網站 上已提過的歷史發展,總之,最後在黑人運動聖城—洛杉磯—便產生了這兩種充滿原始活力的舞蹈,也就是這部紀錄片的主角:Clowning和Krumping。 這部片子是一項紀錄,紀錄嘻哈文化如何回歸黑人世界,如何經過純化再度進化,就像所有的文化現像一樣,它會自省、會從創造者自身的文化裡擷取養分並繼續成長茁壯。 Clowning和Krumping從古老的非洲…或者我們可以說,從人類最古老的文明裡...

歌舞中國

Chet Baker - Time after time 「Time after time」 透過Chet Baker俊美的歌聲,舒緩的曲調,導演帶著我們進入了他眼中,那個夢的國度。 故事發生在中國、上海,在一個正奮起的都市,都市裡還有夢的時代。追夢是種賭博,籌碼是許多年的青春,不過在還有夢的地方,處處都見得到賭徒。賭性堅強的,四海為家,東山再起,有的是機會。 片子裡的梁一老師,就是這麼一個賭徒。 他扛著阿飛舞王的破舊招牌,從台北流浪到南洋,從新加坡流浪到上海。年近七旬,身體還算硬朗,穿起他年輕時代流行的吊帶褲,他還能給人秀上幾段,像是為這夢想而生似的。 只是他老了,累了,沒有力氣繼續漂泊了,於是他打算交棒。夢想是一個方向,想飛,總得靠自己用力鼓翅。他像是希臘神話中為兒子伊卡洛斯製作翅膀的慈祥父親,在上海開間學校,招生授徒,然後期待他們能夠高飛。學校的名字也和夢有關,就叫做「夢工廠」。 他的確教出過幾個高材生,譬如揚揚。 揚揚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女生,雖然很晚才開始接觸跳舞,但她天生麗質,舞蹈時總能兼顧柔軟與爆發力。她是梁一老師不小心挖到的寶,當然也順理成章的成為梁一夢工廠的活招牌。 出生夢工廠,揚揚當然也有夢想。她不顧家人的反對,輟學離家隻身到上海生活,她只希望有那麼一天,她可以唱著她自己的歌,跳著自己編的舞,紅遍全中國、全亞洲、甚至全世界。她懂得時運這東西,所以她只是蟄伏著、靜靜等待,偶爾有機會,才唱個幾句,過點明星癮。 夢工廠也確實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築夢,他們也想快點往上飛,可是他們或許是還不知道,或許是不小心忘記了,他們梁一老師在他們肩上貼著的,是一對蠟做的翅膀,背著這對翅膀,是註定飛不高的。他們的梁一老師也不是不知道,奈何,他只造得出這樣的一種翅膀啊。 電影在充滿夢幻泡泡的氣氛中進行著,大家圍成一圈「各言爾志」時,每個人眼神都閃爍著光芒;夢工廠接獲通告邀約時,大夥兒精神抖擻地上陣,水準專業搏得滿堂采;梁一老師的慶生會,老朋友獻聲插科打諢,和樂融融;揚揚和大夥兒一起跳「我要你的愛」,盡情揮灑,最後大家顧不得滿身大汗,全都倒在地上笑成一團…… 但是這些泡泡最後全給一向想法最特別最叛逆的男學生李川戳破了。 在影片的最後,李川因為對舞蹈的見解和梁一老師有所分歧,兩人最後在練舞室裡爭論了起來。李川說不過掌有權威的長者,吵到最後只好閉上了嘴巴。他頹然坐在地上,但內心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