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號。 回到家,天都黑了。信箱鼓鼓的。訂的幾本雜誌準時寄來,加上附近賣場的DM、帳單,滿手的郵包。甫進門,那隻在棉被上肆意便溺的貓若無其事地上前迎接、撒嬌、問好。關上門,悶住街上的車聲。書架那盞燈昏黃亮著,客廳那株黃椰子被門帶上的風引得搖晃未止。房裡有綠意,安安靜靜。春天來了。滿足地深吸一口氣…… 馬的空氣瀰漫的是尿了一整床的貓騷。急忙換洗除味。剝除床單換去枕套被套,大手筆清理,晾洗灑掃忙了個把鐘頭,這才姍姍盥洗。 臨睡前拆了雜誌包裹,一翻開是卡謬那篇鼠疫新譯。想起《全境擴散》病毒不斷變異四處竄流的劇情。路邊燈光透窗而入,慘白色的。再拆一個包裹轉換心情。信裡跳出一本獨立Zine,書名浮水壓印,兩篇人物專訪都是驚喜,心思飛離了台北。想起下午轉貼一篇專訪,留言說:「我很喜歡我們這個愚人世代。」 夜很深了,Rachael Yamagata透過iTunes慢慢唱著。頂樓的陽台,蠟燭剩下一半。整條巷子睡了,全都暗了下來。街道的影子隨著蠟燭微弱的火光搖搖晃晃。 就寢前最後一根煙,就著燭火點燃。深深吞吐一口。風把煙霧捲上了天。天空的雲很淡。安安靜靜的。 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