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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亞達與大笨牛

我認識倪亞達跟認識 大笨牛 的時間很近。有一段時間妳總會搖頭晃腦唱著那首歌,沒多久,這段樂句就成了耳朵蟲,強迫感染給妳所有的室友。歌是這麼唱的:「有一隻大笨牛、從山上滾下來、沒有死掉、只有流血。」 那個時候,文壇的明日之星,倒是一前一後滾下了兩顆。很多人都覺得他們沒有死掉,可是黃春明寫了一首詩,說袁哲生和黃國峻一樣,都不回家吃晚餐,之後,媒體就到處都是他們的新聞。系上現代小說選的課程,鄉土文學讀本有一篇範文,選的就是袁哲生那篇《秀才的手錶》,學長姊震懾於他的才華,因此這件事情也在我們系上引起了很大的討論。 可是這些,都是我兩年後重修那堂課才知道的。妳總叨唸著說我愛蹺課,這個壞習慣卻一直沒改,也是因為這樣,我與系上的熱烈的討論氣氛失之交臂。在那之前,本土文學閱讀量不多,而且竟然沒有養成每月定時品味《男人幫》雜誌的我,其實是不知道袁哲生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妳跟我分享正在閱讀的兩本書。一本是切.格瓦拉的《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另外一本,妳跟我說,倪亞達,就是那個袁哲生寫的。我讀國文系,那時才讀到袁哲生,看他透過倪亞達的視角,什麼事都叨唸著「真是令人不屑」,形象鮮明,印象好深刻。 之後,因為上課、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有人提起袁哲生,我總會想起妳。似乎也是因為時間隔得近,所以也會莫名其妙地,一起想起妳紅著臉,搖頭擺腦唱著「大笨牛」的樣子。然後,想起我們也曾經有過一段單純而快樂的日子。 今天,看到一位七年級作家湯舒雯的貼文。貼文的氣氛很哀傷,不過我腦海裡想起「袁哲生」三個字時,哀傷之餘,還是帶點笑容的。這大概也挺符合袁哲生這個冷面笑匠,想要表達的那種黑色幽默。 會有這麼違和的情緒,我想,大概就是因為,又想起妳的緣故吧。

最近,看了柴門文

『你是否已經忘記那時候的情景,以及那風的氣息。那時候活躍的光陰畢竟會忘記我們吧!那樣認真的生氣、困惑、哭泣、受傷、傷害彼此,只要經過一段時間,便恢復原來的活力,並且會忘記那些不愉快。可是,我的確是如此走過那段歲月!』(《愛情白皮書》。By 園田成美) 前幾天看到網路上有人分享日劇《愛情白皮書》女主角這段自白,感覺深深被吸引,於是找了原著漫畫來看。《愛情白皮書》分成一、二兩部,故事從男女主角一夥人高三那年的暑假說起,一路畫到出社會後三、四年。講了戀愛時的耽溺、搖擺、喜悅,以及軟弱。談努力找尋自己志向的那些年;談對於愛情的摸索;談關係裡屢戰屢敗的挫折。談逃避、害怕、擔心,以及分手後整個人被抽空的痛苦。談每個人必經的那些過程。 正好走過這些人生階段,因此從柴門文的漫畫裡,找到了許多共鳴。 柴門文是一個很特別的漫畫家。她的畫風談不上漂亮,故事都只圍繞著男女之間的情愛,不過,因為總能洞悉戀愛時的細微心理,因此作品常常引起廣泛的共鳴。《愛情白皮書》、《東京愛情故事》、《新同居時代》,好多部著作,都被改編成日劇。 「拿我未來的命運╱博得他亦算僥倖╱何必堅決獨身╱顯示不依靠男人能夠被憐惜是運╱我也不想做那些強人╱柴門文亦要找愛人╱不愧是女人。」(陳慧琳〈柴門文的女人〉,林夕填詞。) 大約是我們即將從小學畢業、就要脫離純真年代的那幾年,日劇由《東京愛情故事》伊始,開始風靡整個亞洲。有人說該歸功於柴門文總能寫出愛情中那些幽微又說不出口的女人心事。林夕甚至曾寫過一首詞,把都會女子的形象,歸類為「柴門文的女人」。 但後來我發現,柴門文可能更懂男人。 像是《東京愛情故事》裡頭,深怕愛情變調,遲遲不敢說出「我愛妳」的完治;《愛情白皮書》裡面,明明心裡愛得發慌,卻總是逞強嘴壞的手取。還有,關係開展前後,那些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語。男人的脆弱、心軟、懦弱,花心的藉口以及所有想要掩飾的一切,都被她一針見血地戳破。血淋淋地,很痛。想起以前的自己。 後來才懂得,當時為了維護自尊所說的大話、所扯的每一個謊,之所以沒被戳破,並不是因為說者精明毫無破綻,而是聽者願意忽視異常顯眼的漏洞,選擇去相信。 也是後來才會發現,我們曾經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護過的那些,還不是愛情。愛情真正的模樣,必須要經過拉扯、刮磨,甚至得在擠壓碎裂之後,才能在重新拼湊的過程中顯現。 這些,在長大了以...

山鬼

妳是統治黑夜的王 當送葬的曲目在林葉中窸窣傳唱 山坳底的煙嵐聚了又散 他揮開煙幕而來 送葬的曲目在風中輕唱 被薜荔兮帶女蘿妳說 既含睇兮又宜笑妳說 猿啼,霧氣,電光騰散 一片葉子飄落山澗 整座山的靈魂全動了起來 妳披上星辰一如披上花蔓 山坡上的老松束月如晷 夜的陰影遊走不安,而煙嵐 煙嵐聚散,遠遠地 他走了過來 八年前的東西了,發表在當年無名小站發跡的BBS個版(現在連無名小站都倒了)。那段時間修了楚辭。蹺課蹺得兇,不過九歌裡面那些幽婉的辭句還是讓我印象深刻。 那時刻意查找了山鬼的故事。有人說,山鬼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巫山神女」。聽說是天帝的女兒,與情郎相約苦等未果,在山裡等等等到最後,成了山裡的精魄。原本的故事有些悲情,於是畫蛇添足,偷偷給了個比較圓滿的結局。

2011年夏天,像孑孓游游蕩蕩

2011年八月份,離開任職一年多的Muzik雜誌。趁著還有陽光,一個人,帶著帳篷、炊具、iPod、電子書,騎上摩托車,補過了一個不長不短的暑假。因為攝影技巧不好,又嫌麻煩,因此路上幾乎是一張照片都沒拍。不過,倒是帶了份紙筆隨手記錄,心有所感,便停下來記了。 畢竟是當下的紀錄,有些情緒想法一時還沒有處理完的,就無法長篇記之。因此,旅途中,到屏東佳興部落的幾天、鹿野倒地鈴的幾天、幾天在花蓮民宿打工換宿,還有在書軒家借住,大聊閱讀與文學,很暢快的那個晚上,都還留在心底。 一年以後回看,這些旅途中的吉光片羽,還保留在這些純粹的文字中。原本都貼在facebook,因為閱讀比較不方便,因此起念整理了一下,也權作記錄。 2011年8月14日 今天是這樣, 像孑孓游游蕩蕩, 明天也這樣。 (小林一茶)